刘永军,一名扎根首都近20年的基层保安员。10多年前,巡逻中一次偶然的际遇,让他与一方镌刻着隽永篆书的小小青石结缘,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对篆刻的喜爱达到一种近乎痴迷的状态。每当拿起石头与刻刀,他的全部精力便随着那起承转合的声声作响进入到另一个精彩天地。凭着满腔热情和惊人的毅力,刘永军在篆刻这座艺术殿堂中取得了不小的成就,他的作品被载入基尼斯史册,被收藏进北京市档案馆,被拍卖出高价筹得善款捐助贫困学校⋯⋯
与此同时,作为北京市保安服务总公司西城分公司的一员,刘永军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一名保安员,在保安岗位上一直勤勤恳恳,奋发努力,不仅得到了客户单位的充分认可,也在保安系统中获得了诸多荣誉。最近,忙于两会安保工作的他,每周依然抽出时间义务为社区老年人讲授篆刻,并坚持完成自己在中国艺术研究院篆刻艺术院研究生班的学业。
在这些不凡经历的背后有怎样不为人知的故事?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又布满多少荆棘与坎坷?带着疑问与好奇,本刊记者在初春的一个上午,来到位于北京西四北五条的西城区教育研修学院——刘永军现在的驻勤单位,近距离采访了这位“保安篆刻家”,走进他的内心世界,寻找答案。
《中国保安》:您做保安工作近20年,获得过诸多荣誉,在篆刻领域也有一定成就,当初为什么要来北京闯荡?为什么选择做保安工作?
刘永军:来北京闯荡,选择做保安工作,是一个机缘巧合,也算是一种命中注定。我的家乡在东北的齐齐哈尔市富拉尔基区,是一个工业区。那年考高中的成绩不算理想,我没能如愿得到进一步学习的机会,就只剩下两个选择:一个是下地干活,一个是当木工。年轻人肯定不愿意种地,觉得没出路。而我们家是木工世家,爷爷和父亲都是木工出身,家里人都很希望我能够接他们的班。但当时自己很叛逆,打心眼里不想干木工,每次听见电锯的声音心里边就会觉得很烦。后来有一天晚上,我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无意中注意到电视屏幕下方滚动出一条小广告,“北京招聘保安,齐齐哈尔代培”。心中突然一亮,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记下了地址。对保安工作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只是觉得能够到北京去闯一闯应该是条不错的出路。那个年代,我们在地方上的人都很向往北京,因为是首都,都想到那里去走一走,看一看。第二天,我就去面试,很顺利地通过。跟家里边商量后,便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与我一同从齐齐哈尔来的老乡共有26人,当天到了北京通州的保安培训基地,和公司一接洽才知道被中介给骗了,在工资上与他们承诺的相差太远。因此,其中的20个人很快就收拾行囊打道回府了,仅剩下我在内的6个人。当时有老乡问我回不回去,我很坚定地回答不回去,因为既然来了北京就得闯一番天地出来,再苦也要坚持。这样经过一个月的培训,我被分配到了北海公园保安队。第一天上岗,感觉北海的风景太美了,心里边美滋滋的。干了几天便产生了厌倦,觉得很累,也很枯燥。每天的工作就是巡逻,一圈下来要一个小时的时间,鞋都磨坏了几双。但是,队长对我们都很好,队员之间的关系很融洽。3个月后,我被选为骨干进行再培训,对保安工作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回来后被提拔为小队长,独立带起了队伍。此时,其余5个留下的老乡也因为种种原因选择了离开,当初一同来北京的人中只剩下我一个,坚守保安岗位至今。
《中国保安》:是怎样的机会让您与篆刻结缘的?
刘永军:1997年8月,我被调到什刹海荷花市场带队执勤。因为干保安工作已有一年的时间,算是有了一些经验,加上身处荷花市场这样一个文化气息很浓的环境中,我就开始琢磨着学点什么,来提升自己。那几年北京兴起了外语热和微机热,我在巡逻的过程中,一些遛弯的老大爷劝我说“小伙子,赶紧学电脑和英语吧,有用!”可是自己的基础太差,学这两样很不容易。后来又是很偶然的一天,我例行巡逻,荷花市场大大小小的商铺都是卖工艺品和古玩字画的,我转到了一家商店门前,看到一位师傅正在刻章,那会儿不知道什么叫篆刻,凑上前去一看便着了迷,那刻刀在石面上飞舞,发出“咔咔咔”的声音,感觉特别好。自己就寻思着能不能学这个?以后的几天里,没事儿的时候我就跑到这家店,算是“偷学”吧,仔细观察人家是怎么刻的。那个师傅也注意到了我,并递给我一把刻刀和两块废石料,让我回去试试。晚上下了班,我兴奋地拿着刀刻了起来,第一次刻真的是太难了,最后仅刻出了几条道道。第二天拿回去给师傅看,师傅说我的基本功太差了,随即传授了如何去练习,这样每次都指点那么一下,我就回去接着琢磨和练习。后来,到我刻成第一方印,师傅给予了我很大的鼓励,他说“小伙子刻得不错,就这样练下去,肯定能成事”。其实,现在看来当时刻得并不怎么样,但人就是这样,听到表扬与鼓励后便有了劲头,有了自信。往后我对篆刻的喜爱到了一种近乎痴迷的程度,一有时间就跑到潘家园、琉璃厂等古玩市场买石头,利用一切休息时间去刻。就是这样渐渐入了门。
《中国保安》:篆刻是一门历史悠久的传统艺术,需要丰富的知识和精湛的技巧,学好它并非易事,想必您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刘永军:如您所说,篆刻是一门历史悠久的传统艺术,现在也正在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确实刻印之功很重要,但同样不能忽视的是印外之功,包括你的个人修养,对其他方面的知识的掌握,比如音乐方面的知识,篆刻讲究韵律之美,学习音乐就很有帮助,这印外之功需要长期的积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增长的。而谈到吃苦,说心里话,我自己在篆刻学习与创作的过程中真没觉得苦。原因很简单,我喜欢它、热爱它,做自己爱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会觉得苦吧,相反是一种快乐与享受。像我那会儿在荷花市场时,一下了勤就在休息室的小屋内刻,很多人都喜欢来看我刻,大夏天的连空调也没有,很陕就满头大汗,有人还劝我,“小伙子,歇会儿吧”,我自己可是没什么累的感觉,完全沉浸在篆刻的世界里。在最初的3个月,自己想如何才能练好篆刻,由于基础差就得加量,比别人多付出。我给自己提要求,每天读一个小时有关篆刻的专业书籍,练3个小时的刀法,举200个哑铃练臂力。同事们都觉得我吃的苦真不少,但我自己却是乐在其中。篆刻创作的过程实际上是一种内心活动。你看着我很专注,面无表情,甚至有时像发呆一样,但是我的内心活动非常丰富,而且相当热情,脑海中不停翻滚着如何用下一刀,听到刻刀在石头上发出的响声,心里就是一个字——美。当并刀产生很自然的艺术效果时,那就更美了。对我而言,搞篆刻没有吃过苦,而是一种享受。
《中国保安》:保安工作很“拴”人,搞篆刻难以避免地要牵涉一部分精力,但您在保安岗位上的表现也很出色,多次立功受奖,您是如何平衡这二者的时间的?
刘永军:在很多人看来,保安工作和篆刻创作很难融合到一起。我个人觉得这两者之间并不矛盾、并不冲突,反而是包容互补的,如果你平衡得好它们是相互促进的。首要的是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我是一名保安员,主要职责就是做好门卫工作,保障学院和师生的生命财产安全,对这一点始终牢记在心。穿上保安制服,走上保安岗位,就要拿出百分之百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做到恪尽职守,一丝不苟。在这一基础上,你可以有自己的业余爱好,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能够通过工作上的优异表现得到客户单位和公司的认可,他们也会乐于见到你多些业余爱好,甚至创造条件并给予适当的支持。就拿前几天我们学院召开安全会议来说,院长在会上当场就表扬了我们保安班,说我们的保安员干工作很认真,表现很出色,在老师们中的口碑很好,要给予一定的奖励。同时,他鼓励大家利用业余时间多学习,并且提出学院为队员们提供平台,开设的课程大家都可以去听,可以和老师们进行交流,提升自身的综合素质。这就是很好的例证。再说我个人,学院对我业余时间搞篆刻是很支持的,专门为我提供了一间屋子用于创作;我们公司就更不用说了,连我上研究生的费用都是公司给解决的。话说回来,从时间上来看,保安工作占据了我的大部分时间,篆刻则是忙里偷闲。大家都知道,保安工作比较枯燥,我下了班后利用休息时间静下心来从事篆刻,可以使自己充实起来,也是一种放松,-心情变得很愉悦。这种情绪带到工作上,就减少那种枯燥感与疲累感,无形中增加了工作干劲儿和热情,起到了一种促进的作用。
《中国保安》:2006年,您的作品《中国传统文化经典系列》以篆刻组印数量最多而被载入基尼斯纪录,那应该是您第一次获得成功。而在申请基尼斯的过程中,却遇到了不小的波折,也曾被人质疑,您是怎样坚持过来的?
刘永军:最初也没想弄个系列作品出来,更没想过基尼斯的事儿。还是以练习为主,想刻一个长篇,因为要耗费很大的精力,试试自己能否坚持下来,也是挑战一下自己。既然篆刻是一种古老的传统技艺,我就在选材上以中国传统文化作品为主,首先选定了《金刚经》,长达5000字,用了一年半的时间终于把它给完成了。后来无意中听人提起基尼斯,就想篆刻有没有基尼斯纪录呢?上网一查果然有,那时的篆刻组印基尼斯纪录是9000多字,我开始思考怎么才能超越这个纪录。加内容,搞个系列作品,这样又加上《道德经》和《心经》,又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总算完成了《中国传统文化经典系列》这套组印作品。那时已经算是完成了对自己的挑战。接下来就按照程序着手准备申请基尼斯的材料和申报手续。一开始很顺利,后来遇到了问题,他们要求必须有专业文化艺术团体或组织出具的证明材料。我也没有什么门路,本身是自学的,没有加入过任何团体组织,就一家一家地去找吧,看能不能求人家帮自己出具证明。开头我是满怀信心,抱着50米长的作品找到了第一家单位,结果出师不利,被人家很委婉地拒绝了。接着又跑了第二家、第三家,没有一家同意给出这个证明的,甚至有几家单位的人员还有些挖苦地说“你一个保安,不好好站岗,瞎掺和这事儿干嘛?”由于有求于人,听到这些话只能灰溜溜地离开。走了很多家,全部未果。差不多到了第八个月,自己真的有些跑烦了,之前坚持不懈的心也有些泄劲儿了。最后一次,我穿上了保安服,心里边也没抱希望,就告诉自己,再去试最后一次,如果不成就放弃了。绝处逢生,还真巧了,就是那最后一次,事儿成了。那是在中国书画家联谊会,起初,工作人员也是委婉地拒绝,可就在我要走时,有两个人走了进来,看到了我便问有什么事,我讲明了来意,并拿出作品给他们看,其中的一个人看后说,“小伙子,你的作品水平一般,但是精神可嘉。你就是想出个证明是吧?我们这儿给你出了。”说罢便为我盖了章,不到两分钟事情就办完了,心里边别提多高兴了。事后才知道那两个人是书画家联谊会的领导。有了这个材料,其他的就都好办了,3个月后,上海基尼斯大世界寄来了评定证书,《中国传统文化经典系列》作品以篆刻组印数量最多打破了纪录。
《中国保安》:后来您又成功创作了《北京2008年奥运会图标》篆刻组印、篆刻版的《中国共产党章程》等作品,还被中央电视台邀请去做节目,您的事迹通过媒体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知晓。这些给您的生活带来了什么变化?成功后的感受如何?
刘永军:被各媒体报道后,我陆续接到很多电话,都是想要学习篆刻的,还有很多人直接跑到我这里来拜访,喜欢篆刻,想要拜我为师。人家来我肯定热情接待,拜师就算了,我跟他们说大家可以一起交流,一起进步。还有一个大学生在微博上转了我的事迹,说“我们大学生那么优越,为何不利用更多的时间好好学习呢?”他们有个文学组,要以我的事迹为激励,好好办起来。看到这么多人,包括行业内的行业外的,由于我而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产生了正能量,自己也很欣慰,觉得没白干。在我们公司,领导们都很支持我,我取得成功后,公司在待遇上也做了相应的上调,通过特殊人才机制给予我一定的物质奖励,工资上拿的是管理层的标准。这些都是很直接的客观变化。
就我个人而言,最直观的感受是大家比以前更加尊重我了,比如一些熟悉我的人会喊我“刘老师”,这样的称呼真的很不好意思,咱们没有达到那个程度,本身我不太喜欢张扬,还是保持一颗平常心吧。对我触动比较大的是,成功之后应以更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别人都知道你了,你就要比之前做得更好、更出色。在保安岗位上更加努力,带领队员们把学院的安保工作做好。在篆刻上,我开始想有更进一步的提高,报考了中国艺术研究院篆刻艺术院的研究生班,进行更加系统专业的学习,使技艺更上一层楼。
《中国保安》:您的事迹在保安行业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很多保安员也都很羡慕您,甚至把您当做榜样。能否告诉大家您成功的秘诀是什么?
刘永军:也没有什么秘诀,我想世界上的任何成功都没有捷径,对我来说这么多年走过来就两个字“坚持”。干任何工作,做任何事,既不能妄自菲薄,也不能盲目自信,应当准确找到自己的定位,合理制定目标,进而为了这个目标去不断努力,直到实现为止。“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回头看看我自己所走过的路,是一步一个脚印逐步积累而成,是不放松、不泄气地坚持过来的。我想机遇总是垂青那些有准备的人,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如果机遇来了,你没任何准备,没有一定积累,再好的机遇也只能与你擦肩而过。很多东西是强求不来的,不是凭空而建立的,只有你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你想要的东西或是你想做的事才会水到渠成,荣誉也好,奖励也罢,这时候都会自然而然地来找你了。
《中国保安》:作为保安员,您的收入并不高,还要养活妻女。而在2010年8月,您的篆刻作品拍出了8万元全部捐给了西部贫困山区学校。为什么?想听听您的想法。
刘永军:那些作品拿去拍卖完全是为了公益,如果不是公益活动,我的作品也根本不可能拍到8万,本身咱自己的水平和名气还不值那么多钱。出价的那些企业也是为了公益,才肯出这么多钱买下你的作品,这个我心里很清楚。至于为什么会参与公益活动,也是想为社会做点儿事。平时在电视里看到很多讲述西部贫困地区孩子上学的事,他们很多都生活在很艰苦的环境中,喝不上充足的水,吃不上丰盛的饭菜,也没有宽敞明亮的校舍,就连每天上学都是翻山越岭的。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个地方的孩子要从一条湍急的大河的上方坐索道过去,多危险!这些给我的触动很大,自己也身为人父,也有自己的孩子,和那些孩子相比,我的孩子实在太优越了,同样在一个蓝天下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差别?就是贫困。我自己虽然不是很富裕,但养家糊口是够用了。钱这东西不是一天挣的,永远也挣不完,而且挣多少算多?现在全世界都在倡导做公益,为何不力所能及地参与进去呢?公益活动不是有钱人的专利,也不是说非得一下捐出多少钱,它有很多形式,关键是你有没有这样的理念和一颗爱心,并进一步付诸行动。也许一个人的力量是微薄的,如果大家都行动起来,就会形成一股强大的合力。对于公益我还会继续做下去,除了为贫困地区的孩子捐款,现在也积极参与到社区公益活动中。从去年9月份开始,我每周都会到社区义务教老人篆刻,丰富社区老人的文化生活,虽然时间不长,每次就一个小时的时间,但正所谓不以善小而不为,能多做一点是一点,贵在坚持。
《中国保安》:成功后是否想过离开保安队伍?今后还要继续干下去吗?您想对全国的保安从业者说些什么?刘永军:艺术圈里的一些朋友多次劝我别再干保安了,看看能不能和他们一起出去开个工作室,专门从事篆刻艺术,在他们看来边干保安边搞篆刻顶多是个业余的,开工作室就不一样了,是专业的。但是这些邀请都被我婉言谢绝,因为这么多年下来,对保安工作已经有了一种难以割舍的情节,对这项工作十分热爱,它已经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以这么说,我之所以能够搞篆刻也是因为我的保安工作,长期在保安基层一线,基层是我篆刻创作最肥沃的土壤和最丰富的源泉,况且,公司对我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很照顾,这个行业也正朝着一个更加完善的方向发展,这些都促使我在这个岗位上继续坚守下去。我还有个愿望,就是通过自己的经历,能够影响更多的保安员,与大家一起提升保安行业的影响力,让人们知道,我们保安员不光是站站岗、看看门,也有很多各方面的才华和能力。
在此,我想对全国广大保安从业者说的是,行行出状元,就看你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心态能够影响一个人的选择与前进的方向,心态摆正了,对待事情也会有自己准确的判断。在保安行业中,涌现出了一大批“精英人士”,有考取律师的、考上大学的,有全国劳模、人大代表,保安员并不比其他行业的从业者差,只要我们不自卑,希望就会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头。出现一些波折、痛苦,都不算什么,那句歌词唱得好,“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把握好当下,抓紧时间去学习、去充实自己,成功就一定会在前方等你的。最后,衷心地希望广大保安员兄弟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都能有所成就,实现自身的价值。
《中国保安》:2013年,北京市保安服务总公司出版的《我的中国梦你不知道的北京保安》一书中提及您准备把习近平主席关于“中国梦”的论述以篆刻的形式表现出来,现在这个作品创作到了什么程度?您的中国梦是什么?
刘永军:“生活在我们伟大祖国和伟大时代的中国人民,共同享有人生出彩的机会,共同享有梦想成真的机会,共同享有同祖国和时代一起成长与进步的机会。”当时听到习近平主席对“中国梦”的论述感到很震撼,也很振奋,很快便萌生了创作“中国梦”篆刻作品的想法。从去年的10月份开始到现在,这一作品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基本完成,包括备齐篆刻所需的石料,把关于“中国梦”的文字转化成篆字,对照字典进行校对比照等。目前,正在设计印稿,这一次我对印稿的设计想更用心一些,完了之后进入较为困难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在石头上将这些文字勾画出来,它讲究得很多,包括字法、刻法等等,非常强调意境。最后就可以着手刻字了,预计用一年左右的时间,大概明年年初能够基本上完成。
我的中国梦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是“保安梦”,一个是“篆刻梦”。首先我是一名普通的保安员,在基层岗位上千了将近20年的时间,很热爱基层保安工作,通过自己和同事的努力与付出,保障客户单位的安全,每天看到学院的这些老师们高高兴兴、平平安安地上下班,感到很欣慰。我的保安梦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尽心尽力地做好本职工作,为人们带去平安,无愧于保安员这一称号,同时也希望整个保安行业迎来更大发展与更大繁荣。在篆刻上,大家也都知道,我是自己自学,起步很低,由一个喜欢篆刻的“草根”到现在在中国艺术研究院篆刻艺术院学习,转变成“科班”,接触到了很多名师和有着很深篆刻技艺的同学,对篆刻又有了更深、更高层次的认识,这也更加坚定了我从事篆刻艺术创作的决心与信心,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一名卓有成就的篆刻艺术家。
《中国保安》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接受本刊的采访。(本文摘自《中国保安》)